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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0我在他心里,到底算什么?


过了将近二十多个小时,邢冉也没能接受过来一个事实,那就是曹玟曼已经死去的事实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嗫嚅了一下嘴唇,看着窗外滨海的夜景,眼底空洞,却是波澜不惊,“我母亲是怎么死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沐霖好笑道:“你不是不信任我吗?既然不信任,又为何还要问我?”

        邢冉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沐霖便兀自说道:“是被一枪击中心脏窒息死亡的,送去医院的时候,已经没有气息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邢冉狠狠一怔,一枪击中心脏?到底……是谁干的?

        当初咖啡厅的枪击事件,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,当时她已身怀两个月身孕,若不是方沐霖为她挡了那一枪,恐怕她和肚子里的两个孩子,都会命丧黄泉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一次……曹玟曼亲口指认是靳熠派人做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靳熠,没有承认。

        邢冉了解靳熠,若真是他做的,哪怕是再有悖天理的事情,他也会承认,可若不是他,又会是谁?

        邢冉转眸,目光狐疑的看向方沐霖。

        是方沐霖做的吗?

        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,而且,如果当初那一次枪击是他派人做的,又为什么要为她挡子弹?那一子弹,邢冉记得很清楚,只要再打偏离几毫米,击中的就会是心脏,当场毙命。

        若真是方沐霖做的,他冒这么大的险,也太不值得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邢冉想不通,心里的狐疑,越来越大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沐霖见她微微蹙着眉头,盯着他,失笑道:“到现在为止,你还是在怀疑我?”

        邢冉只冷冷回答一句,“不管是谁,我都不信,这件事会是靳熠做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靳熠和曹玟曼哪怕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,曹玟曼毕竟是她的母亲,她相信靳熠,不会那么做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沐霖耐人寻味的笑了笑,声音放轻,“邢冉,你要知道,一个人做出某种决定,往往是一瞬间的事情,靳熠想除掉你母亲,不是没有可能。你母亲一直反对你和靳熠在一起,也想和我联手搞垮靳氏,靳熠难道真的就不害怕赔了夫人又折兵?人都是有弱点的,不管靳熠怎么强大,他也会害怕失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邢冉睫毛一颤,“阿熠不会因为这些原因,背着我,去做伤害我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他真的爱你,你母亲对他来说,无疑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,除掉总是比提心吊胆的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邢冉咬唇,反驳道:“靳熠不会考虑那么不周,他若是真的爱我,就不可能会对我母亲怎么样,他也一定会考虑到,若是我知道这件事是他做的,这辈子,我恐怕都不会再原谅他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靳熠不是个傻子,更不是会做赔本生意的商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杀掉曹玟曼,对靳熠来说,没有一丁点好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既然你不信,那就慢慢等吧,总有一天,真相和事实,会浮现在你眼前,希望到那时,你还能这样维护靳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邢冉的心,狠狠一颤,浑身上下,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知道为什么,会忽然坠入这样的恐惧中。

        难道,她已经开始慢慢相信,杀害曹玟曼的凶手,就是靳熠?

        不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母亲的遗体处理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昨天凌晨便走了,到今天凌晨,其实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,而且在医院抢救无效,当场便火化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邢冉重重叹了口气,将脸埋进双掌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样子,看起来无助至极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连曹玟曼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方沐霖微微蹙眉,终是伸手,拍了拍她的肩膀,以作安慰,“逝者已逝,节哀顺变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宾利到了方家公馆,缓缓停下。

        邢冉下车,已然看见灵堂和祭奠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腿,竟然在门口时,就已经微微发软。

        眼底那些忍了很久的眼泪,终于仿佛开了闸门一般,无声落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邢冉守在灵堂,整整一宿,没有合眼。

        十几个小时的机程,已然疲惫至极,却在到达滨海后,依旧没有休息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还怀着八个月的身孕呢,她就那么跪在灵堂前,不言不语,似乎连眼泪都掉的很少,只是泛红的眼眶,还有那苍白如纸的脸色,不难看出她的所有情绪。

        方家管家劝了好几次也没有用,邢冉仍旧不依不挠的跪在那儿,像是赎罪一般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沐霖微微蹙眉,从书房下来,问管家:“斯凡还有多久到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斯先生已经快到了,先生,邢小姐已经跪在灵堂许久了,她还怀着身孕,会不会出事?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沐霖目光清冷的落在那跪在大堂中央的女人身上,对管家说:“这边我来看着,你先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沐霖走到邢冉身后,道:“你这么跪着,对你母亲来说,没有任何意义,你有身孕,先下去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邢冉倔强,“我的事,不用你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别忘了,这里是我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邢冉没有气短,反而道:“方先生请放心,等待会我哥到了,我会带着我母亲离开这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曹玟曼和方沐霖的合作,邢冉一直都耿耿于怀,曹玟曼住在方沐霖的宅子里,邢冉也一直有意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邢冉,你我之间,或许真的没必要分的这么清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邢冉一边烧纸,橙色火光中,她冷冷一笑,“方先生这么说,真是邢冉高攀了,邢冉不敢高攀方先生,往后还是分的清一点比较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现在对我有成见,往后再说也不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邢冉没有再说话,心里,脑子里,空洞洞的,除了难过和绝望,没有其他任何情绪。

        斯凡不知何时才到,若是再晚一点,邢冉真的不知道,她还能不能撑得住。

        所有崩溃的情绪,在心里像是鹅毛大雪,一点点堆积。

        关于曹玟曼的,关于靳熠的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斯凡是在一个小时后,赶到方家公馆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身风尘仆仆,亦是赶了十几个小时飞机,连眼睛都没合一下,便匆匆赶到。

        男人的承受力,或是抗压力,或许比女人强,亦或是,他们更加善于伪装自己,哪怕在生死面前,也仿佛一个冷静的智者。

        斯凡一到,几乎一下子就将邢冉拥进怀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身上,还透着外面冬夜的寒意。

        邢冉终于放下所有的伪装和坚强,开口低低喃喃了一声,“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斯凡眼底,隐隐有泪光,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哪怕自小和曹玟曼分离,可血亲毕竟是血亲,曹玟曼的意外去世,斯凡不可能不难过。

        邢冉靠在斯凡怀里,她实在太累了,只感觉心疲力竭,可她却坚持道:“哥,带妈回家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斯凡点头,他先和方沐霖简单打了招呼,礼仪上,以表示感谢,随即,抱了骨灰盒,和邢冉一同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到了车上,邢冉一直闷闷不语。

        斯凡亦是沉默许久,见邢冉心神不宁,终是开口询问:“靳熠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靳熠,怎么不在她身边?

        邢冉垂着脸颊,在灰暗的光线中,微微苦笑,“哥,如果妈的死,和靳熠有关,我该怎么办?”

        斯凡一怔,蹙眉: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知道,方沐霖的话,半真半假,我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,什么是假了。靳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,我发现,我现在越来越不明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斯凡将邢冉搂进怀中,低声安慰道:“母亲的死,和靳熠到底有没有关系,我会尽快查清楚,念念,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,就是安心养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邢冉肚子里,如今还有两个孩子,她不是一个人,若是这个时候,邢冉因为曹玟曼的死,和靳熠,再出点事情,对孩子对邢冉,伤害都会很大。

        邢冉靠在斯凡胸膛里,她的手,紧紧攥着斯凡的风衣,闭着眼,双眼微红,“如果这件事真的是靳熠做的,这辈子,我都不会原谅他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永远不会。

        斯凡的手臂,微微一怔,终是轻轻落在了她背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想那么多,现在除了母亲的葬礼,最重要的是你和肚子里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曹玟曼的葬礼上,石奎代表靳熠过来吊唁。

        石奎只神色凝重,对邢冉说了一句:“太太,请节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或许是压抑在心底已久的怒意,又或是无处宣泄乱如麻的情绪,邢冉冷笑了一声,道:“这是靳熠让你带到的话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邢冉将情绪,撒在了石奎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 石奎为难,蹙眉道:“抱歉,太太,BOSS他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石奎还没说完,邢冉便冷眼看了他一眼,“他又在忙了吗?此时此刻,他在国外度假,也不愿回来,石助理,你帮我向他问候,我只想问他一个问题,我在他心里,到底算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难道,在靳熠心理,她不过是一个挥之即来,挥之即去的玩偶吗?

        他想念她的时候,便时时刻刻陪伴在她身边,将她捧上天一般的宠爱着,对她没有兴趣的时候,连她母亲的葬礼,他也不曾来参加,甚至,连一句安慰她的话也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夫妻之间,最重要的就是互相扶持,可邢冉越来越发现,她和靳熠,似乎越来越偏离在这条路上。

        石奎虽然为难至极,可到底是应声答应,“是,太太的话,我一定带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石奎吊唁完后,准备离开,“太太,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,我先走了,如果太太有需要石奎的地方,请打电话给石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邢冉目光无澜,“如果这是他的授意,那就不必了,我真正需要的人是谁,他不会不知道。如果夫妻之间,需要靠一个外人来维系,这样的婚姻,还有什么意义?”

        石奎自然知道,邢冉这是在生靳熠的气,他想为靳熠开脱,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只好作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太太,我先告辞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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