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24打架
方沐霖将她抱到大腿上来，坐在他怀里，低头吻了吻她温热的泪水，声音暗哑的哄着她，“好了，就算是孝敬岳父几百万还是要出的。”
“他才不是我爸！往后你不许给他钱！”
方沐霖淡笑着道：“等这件事过去，我就把他从滨海赶走。”
叶晴义愤填膺的道：“我再也不想看见他！简直不是人！”
“好了，不哭。”
叶晴埋在他肩头，哭了好久，纤细肩头微微颤抖着，吐槽了很久的叶弘亮。
她也不会骂人，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，方沐霖抱着她，修长大手轻轻拍着她微颤的背脊，将怀里的女人抱的更紧。
她这么担心他被她爸坑，这么极力维护他的样子，方沐霖竟然有些享受。
叶晴哭过后，方沐霖看着她哭花的小脸，还有红通通的眼睛，不由淡笑道：“往后这种事交给我来处理，你还怀着孕，别胡思乱想。”
叶晴咬了咬唇，皱着眉头，认真的道：“阿霖，我爸他跟你要的那四百万，我会还给你的。”
叶晴这话刚说完，方沐霖原本柔和的脸色，忽然变了。
他冷着俊脸，一言不发的盯着她，目光又冷又硬，“你还要把四百万还给我？”
叶晴伸手抹了抹眼泪，吸着鼻子从他怀里退出来，“如果不还给你，我以后都要没法面对你了。我不想让你觉得，我和我爸一样，是个不学无术的骗子。”
“叶晴，你是不是忘了，我们是夫妻这件事？”
叶晴立刻摇头，眼里闪烁着泪光，急忙解释道：“阿霖，我不是那个意思，我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你的意思是什么？”方沐霖打断叶晴的话，步步紧逼。
叶晴鼻间一阵酸涩，“他骗了你四百万，我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，这是我应该做的。阿霖……我……”
她伸手想去拉他的手腕，却被方沐霖避开了，他从床沿起身，站起来，目光冷厉寡漠，居高临下的瞧着她。
“就算你要还，你告诉我，你哪来的四百万？”
叶晴将床头的一张银行卡，递给了方沐霖，“阿霖，这里面是四百万，以后叶弘亮跟你要钱，你别再管他，你凭什么要做他的取款机？他就是个市井无赖，往后不用管他死活。”
对于方沐霖来说，这些都不是重点，不管是给叶弘亮几百万，甚至是几千万，方沐霖都有解决办法，而这些钱，对方沐霖来说，也不是被坑掉的，是方沐霖甘愿为了叶晴摆平叶弘亮所付出的。
她不会真的以为，他是想帮叶弘亮度过难关吧？
他方沐霖，从来就没有什么慈善家的悲悯情怀，不是因为那个人是叶弘亮，而是因为那个市井无赖，是她叶晴的父亲，他才出面的。
方沐霖捏着叶晴递过来的那张银行卡，目光凛冽的审视着她，“你告诉我，这里面的四百万谁给的？”
叶晴心虚，低下脸，半跪在床上，小声的说：“不是谁给的，是我借的。”
“借的……好，你告诉我，你跟谁借的？”
男人咬牙，俊脸紧绷冷沉的吓人，叶晴低垂着脸儿，不说话，方沐霖冷哼一声，“不说是吧？”
不就是查一笔钱的来源，这再简单不过，她不说，他多的是办法立刻查到款项。
方沐霖捏了捏那张银行卡，只觉得那张银行卡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子一般，在掌心中割破他的血肉。
方沐霖握着银行卡，转身就要离开，叶晴抬头，跪坐在床面上，一把从后抱住他的腰身，“阿霖……”
方沐霖顿了几秒，仍旧沉着脸，将叶晴的手指，一根根拨开了。
叶晴瘫坐在床上，看着方沐霖消失在卧室门口的背影，心，一点点往下沉……
而方沐霖，则是捏着那张银行卡，出了卧室里，到了客厅，直接给阿瑞打了个电话。
阿瑞：“喂，BOSS？”
方沐霖下巴弧度绷紧，目光阴冷，“和道上朋友打个招呼，吓唬一下叶弘亮，把他的债务全部清了，然后把叶弘亮赶出滨海。”
“好，这个好办。”
方沐霖深拧了下眉头，又吩咐道：“查一下今天太太银行卡上那四百万的汇款是谁汇的。”
“好的。”
方沐霖一直坐在客厅里，楼下的佣人们都退下了，客厅里也没有开灯，光线暗淡，只有外面的月光洒进来，有一点点银光。
手机响起，阿瑞打电话过来了。
方沐霖接起，脸色冷峻。
“BOSS，今天太太银行卡上那四百万的汇款，是……从梁氏陶艺头上汇过去的。”
方沐霖一言不发，将手机从耳边缓缓拿开，丢在了桌上。
他脸色冰冷，将手里那张银行卡，几乎捏碎。
再度摊开掌心时，那张银行卡已经废掉，断成两半。
……
叶晴靠在床上，一直没有睡着。
直到听见楼梯口，传来一阵熟悉沉稳的步伐，她心头一喜，没想到，方沐霖并没有走开。
她起了身，走到卧室门口时，方沐霖也恰好到了楼上。
她热着眼眶看他冷峻的模样，而他的眼底有一抹烦躁和无奈。
她轻轻唤他一声，“阿霖……”
她想伸手抓住他的衣袖，方沐霖却摊开了掌心，那碎成两半的银行卡，就在他们眼前。
叶晴视线朦胧的看着那银行卡，翕张着唇瓣，眼泪缓缓落下，“阿霖，你听我说……”
“听你说，你宁愿跟梁春借钱，也不愿意花我的钱？还是听你说，你其实到现在为止，还在和梁春联系着，不仅联系，还有经济上的来往？叶晴，我才是你丈夫，这点你是不是还没弄清楚？”
他的脸色瘆人，因为咬牙，腮帮紧绷，眼底盛怒。
叶晴手足无措的解释，“不是的……我只是跟梁春借了钱，我跟他没有什么关系，我爸他随随便便就跟你要了四百万有去无回，阿霖，我没办法那么心安理得……”
“你拿我的钱没办法心安理得，那你拿着梁春给你的钱，就特别心安理得，是吗？”
他的言辞，咄咄逼人，不给叶晴一点余地。
叶晴哭红的眸子，缓缓抬头仰视着他，张着唇瓣，想再解释点什么，可却发现……似乎不知又能说出什么来。
他说的对，她的确拿了梁春的钱……
可是，她的初衷不是这样的，她只是，因为叶弘亮拿了他四百万，而心有愧疚。
她可以跟梁春借钱借的心安理得的原因，是因为和梁春是最最普通的朋友关系，而跟他反而无法心安理得的原因，是因为……她爱他。
方沐霖松开掌心，碎成两半的银行卡从他们之中掉落在地。
叶晴眼看着方沐霖转身要走，一把抱住他，“阿霖，你别走……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方沐霖眉心皱的更深，就是因为知道她不是故意的，才更心痛。
人在下意识里做出的决定，才更令人心寒。
“叶晴，我不知道你到现在还在跟我分什么彼此。”
男人伸手，将她轻轻推出了怀里。
他长腿阔步的，叶晴追不上他。
——阿霖，你别走。
可最后，叶晴站在院子里，看着方沐霖，开车离开。
她站在院子里，许久许久都没有动作。
……
方沐霖一边开车，一边打了个电话。
“出来，梁氏楼下。”
简单扼要，只对电话那头丢了这一句，便直接挂掉了电话。
十五分钟后，梁氏楼下。
方沐霖和梁春彼此面对面站着，方沐霖身上戾气极重，他一拳头便挥了过去，将梁春打倒在地。
他居高临下的猩红着黑眸，看着梁春，一字一句道：“以后离叶晴远点！她是我老婆！”
梁春舔了下嘴角的血迹，笑意冷薄，“叶晴为什么不在你这里要四百万，而是开口跟我要？她是你老婆没错，可你的老婆，连你的钱都不愿意花，方沐霖，你是不是该好好反思反思自己了？”
方沐霖拎着梁春的衣领子，又是重重一拳头挥过去，“我们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指手画脚！”
梁氏门口的保安被惊动，保安立即报了警。
没几分钟，警车便到了，又是个晚上，来维持秩序的又是警局里的小喽啰，根本不认识方沐霖和梁春。
刚工作执法公正的小年轻男警察，把方沐霖和梁春都带去警局录口供了。
……
警局里，梁春嘴角出血，方沐霖脸色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来，说说，你两为什么公共场合斗殴打架？这么大晚上的，你们不睡觉？”
方沐霖脸色沉静，看的那年轻小警察都有点怕。
“你打了人，怎么还一脸理所当然？”
方沐霖深沉的黑眸，缓缓抬起，犀利目光，盯着那小警察道：“叫你们所长过来。”
那小警察一脸不服气，“哎！你这人！我官儿不大，就没资格审讯你是吧？我看你是不知深浅！”
那小警察刚还想说什么，拘留室的门便被推开了。
“小沈，得了，你快出来，有人过来保释他们了。”
那小警察还对方沐霖指手画脚的，“等、等会再过来收拾你！看你嘴硬！”
阿瑞在外面办理保释手续，叶晴闯进了拘留室里，遥遥的看着方沐霖，心头一阵酸楚。
她走进来，垂着眼眸，低眉顺眼的，乖极了，也没有责问他为什么要跟梁春打架，连进了拘留室里，目光也一直是看着他的，没有看梁春一眼。
她走到他身边，拉了拉他的手，“阿霖，回家了。”
方沐霖没理会她，坐着没动。
叶晴眼泪终于忍不住砸下来，砸落在他手背上，她哽咽了一声，又晃了晃他的手，重复道：“回家了，阿霖。”
方沐霖眉心微微皱起，似乎真的心疼了，又或是真的妥协了，这才起身，任由叶晴拉着手，往拘留室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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