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第39章
平平无奇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，所谓春困秋乏夏打盹，还有冬眠，失去了自由的他已经快麻木了，每天不是站着就是躺着。
他现在也察觉到了，自己不管再怎么锻炼，顶多只是维持着自己的腹肌，武功和右手再没好转的迹象了。
冬至来得慢，也来得快。
说来也巧，冬至那天，程沪躺在太师椅上晒着冬日的太阳，十分惬意。
他临时忘了那天是冬至，也忘了柏宇汤会在冬至那天让杨家庄不得安宁，而且那也是他能知道的最后一个剧情……
程沪正晒着太阳，冬日的太阳格外的温暖，十分讨喜，在温暖的阳光下，他都快睡过去了。
突然，熟悉的檀香气迷迷糊糊地撩动他的神经，他想睁眼，眼睛却被一只手盖住了。
“阿沪，好久不见。”柏宇汤温柔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。
程沪坐起身转头看向来人，他那双深褐色的眼眸之中倒映着自己那张稍微圆润了些的脸。
真的是柏宇汤！
他匆忙起身，却因为右手没多大力道，导致自己一个踉跄。
柏宇汤急忙扶住他，程沪也因此直接倒在他怀里。
熟悉的檀香味把他包裹，柏宇汤轻轻抱了他一下，随后快速松开，仿佛只是他的错觉，似乎他只是扶了他一下。
现在的柏宇汤身上几乎没有魔气了，虽然近乎没有，但魔气还是没能彻底祛除，心魔产生的魔气，哪有那么快消退？
程沪站稳后，这才开始细细打量这个许久未见的故人。
他一身黑衣，长发梳成冠，眉眼温柔地看着程沪。
不过他真的是冬至才回来……入魔教这件事看来是真的了。
毕竟，他想着在前短时间，他才在别院外与他遥遥相望，当时他自称魔教大长老，程沪还不怎么信，毕竟他失去武功后，已经无法辨别魔气与真气的区别，那时候的他以为柏宇汤只是说着玩的。
抱歉，右护法，最后我还是没能拦下他入魔。
程沪看着已经好几个月没见的柏宇汤，感叹时间流逝得真快。
“阿沪，我查到了一些东西，你应该会感兴趣的。”柏宇汤将准备好的信件递到程沪身前，温柔的眉眼之中隐藏着深深的担忧。
而程翩然这边，老管家带她到了账务房，让她自己熟悉这全部的地契，毕竟前段时间已经给她讲解了很多注意的东西，现在便是让她彻底了解杨家所有的地契。
老管家在门口等着程翩然，没有擅自去打扰她，因为她有疑问会自己提出来。
她翻着那些泛黄的地契，最开始看着没什么问题，后来她却翻到了之前自己暗中调查的那些铺子，原来背后藏着的竟然是杨家。
而且，曾经她程家近八成的地契，都被杨家庄纳入囊中了。
她不动声色地将地契放回去，开始翻看账务，她刻意看了一眼七年前的账务……
当年程家被诬陷通敌后，几乎是一夜之间，程家的所有产业都被人吞了，现在她才知道，吞掉那么大个程家的，就是杨家庄。
她有些浑浑噩噩的走出账务房，老管家给她说了什么她都有些心不在焉。
老管家以为程翩然只是想程沪了，便乐呵呵地放她离开了。
果然，程翩然一路跑着去护法别院的。
她推开房门的时候，还红着眼眶，情绪很不稳定。
陆鸿跟在她身后，却什么也帮不上，最后只能叹气。
她自然也看到了程沪身边的那个黑衣男人，柏宇汤。
程沪坐回了太师椅上，脸色有些差，他放下手中那些信纸，却看到了程翩然情绪很不稳定的模样。
“翩然，你怎么了？”程沪将信纸翻过来，防止程翩然看到。
她捂着嘴，摇摇头，她不敢说，她不想把程沪卷进来。
“让程小姐看看吧，她知道的比你多。”柏宇汤叹了口气，开口说道。
程沪犹豫着，还是把信纸递给了程翩然。
信上的内容都是这几个月来，柏宇汤让包子彻查出来的关于程家的真相，还有杨家庄这些年干的所有龌龊事。
原来当初程家飞速崛起，只是因为程夫人其实是真正的悠容长公主赵月容，她靠着皇上暗中给她的财物，这才顺利让当初那个小商人，变成了商贾巨头。
却因为程家生意太大了，有些威胁到惠王爷的利益，惠王爷自然知道赵月容的身份，便没有管那些，也没有将真相告诉别人。
他门下的一位门生，孟昀，便自作主张，想替惠王爷收拾了这个心头大患，刚好杨家庄的老庄主也想替杨立万清空日后的大道，便收买了孟昀。
杨老庄主做事天衣无缝，程家通敌之事证据确凿，一夜之间，程家轰然倒下。
程家名下的铺子快速被杨家庄暗中命人全部瓜分完了，赵月容到最后依旧没有找皇兄求助，也没有找胞妹帮忙，只是一心一意地陪着程老爷。
可就算她再乐观坚强，在面对这样的打击，依旧是久郁成疾，再加上旧疾，没多久便撒手人寰，程老爷受不了这样的打击，随后也郁郁而终。
后来，杨家庄甚至想让程家彻底绝后，一把火烧了程家老宅。
皇上得知消息后半个月都没上朝，却没有任何人发现异常。
好在没多久，杨老庄主神秘失踪，杨立万只得接手了杨家庄，虽然将那些证据抹除，却还是有些被其他好事之人收集了起来。
杨立万接管杨家庄后，安分了不少，毕竟光是吃下程家这么个商贾巨头，就已经够杨家庄安安心心养十几年了。
程翩然看完手中的信纸，发现里面除了程家曾经的真相，还有杨家一众孤儿的由来……
当年人为制造出的孤儿，除了曾经的左护法柏宇汤，另一个熟人便是陆鸿。
程翩然没有将程家的故事给他看，只是将关于他身世的那一张给他了。
在看到这些东西前，她已经做好日后独守空房，青灯古佛，貌合神离的准备了，可是柏宇汤带来的大礼还是把她推入了更深的深渊。
“他一开始就知道我与阿沪是程家遗孤……对吗？”程翩然抬头看向柏宇汤，她双眸赤红，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。
亏她还自作聪明地凑到他面前，最后还把程沪搭了进去，沦落为废人。
“对不起……阿沪……我对不起你……”程翩然趴在程沪腿上，泣不成声。
她真的好后悔，这一切全是她的错。
为什么她那么弱？为什么她要查清真相？为什么她要拉着程沪一起淌这混水？
程沪还没察觉到程翩然对他的称呼已经从哥哥变成了阿沪，只是很心疼她。
“翩然带我走吧，我们离开杨家庄。”程沪摸着程翩然的头，轻声哄道。
要不是刚才柏宇汤告诉他杨立万喜欢他，恐怕他永远也无法理解杨立万那些多余的做法。他看上自己就算了，他还把程翩然当作替身，这能忍？
“我不走……”程翩然咬牙切齿地开口，这半年来，是她哭得最多的时候。
看着程翩然不死心的样子，柏宇汤叹了口气，对程翩然问道：“你想不想知道是谁废了阿沪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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