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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 药童


郁岁揉了揉太阳穴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给出了第一条重要建议:“别再穿一身白了,活脱脱披麻戴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虽说要想俏,一身孝,但也经不住天天都穿白色呀。

        司空昱反问:“那你穿的什么颜色?”

        郁岁: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看了眼身上的梨花白衣裙和雪白毛边斗篷,尴尬道:“白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司空昱: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我听江湖上的人说,背两柄剑的郁岁喜穿红衣,飒爽招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郁岁老实道:“从前是,但听闻赵叔一家的不幸后,我没法再穿着红衣进轩辕宗,这个破地方只配披麻戴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司空昱想了想:“也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把摊开的新衣收进储物袋,保持着素衣木簪的打扮,还是那个清冷的小道士,低调内敛。

        郁岁摸着下巴想了想,她的余光扫过桌案上的笔墨,笑道:“我有办法让她记住你了,别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少女话落,提起画笔,走到司空昱背后,说:“给你衣服上画枝绣球花,你信我,我的手艺很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司空昱将信将疑:“当真?”

        郁岁:“出家人不打诳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手腕轻动,用墨色勾勒出栩栩如生的绣球花,漂漂亮亮地绽放在小道士挺拔的后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郁岁把笔搁回,对端着托盘进来的小和尚说:“你告诉空昱道长,画得怎么样?”

        小和尚是个老实人,他认认真真打量后,行佛礼道:“施主画得甚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司空昱悬着的心这才放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被郁岁捉弄过几次,又被她碰瓷,实在不敢轻信。

        郁岁拍拍手,她看了眼托盘上的衣裳,说:“你想让我扮作道宗的药童,好带我进轩辕宗是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司空昱点头,聪明人无需多言。

        郁岁接过托盘,等小道士小和尚出门后,她到屏风后换了衣服,道士帽一戴,再修整面容,打扮成了秀气的少年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自然比不了轩辕青城,她那才叫真正的女扮男装,不过,拿来忽悠看守山门的弟子足够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以防万一,郁岁又把菩萨剑收进了储物袋,只把修罗剑背在身后,免得不打自招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修罗剑被陈旧的木质剑鞘包裹,寻常人也认不出这是名剑。

        万事俱备,郁岁走出禅室,司空昱已经提着灯在等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瞎子点灯,实属稀罕。

        郁岁大概明白这灯是点给旁人看的,她跟在司空昱身后,低眉顺目,努力扮演着道童身份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她的敬业,他们顺利通过轩辕宗的山门,哪怕是深夜来访,司空昱也引起了长老们的重视,被奉为座上宾。

        郁岁手中端着的丹药被轩辕宗弟子接走,司空昱顺势道:“这是我新收的徒弟,还是第一次来,烦请贵宗派人带她在门中转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长老立刻道:“阿九,快带司掌门的爱徒四处看看,不要怠慢了贵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。”一名穿着藏蓝色弟子服的少年从大长老身后走出,他长相冷酷,眉间还有一道疤,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。

        郁岁看了眼司空昱:师父,我怕。

        司空昱感受到她的视线,没有说话,意思是叫她自求多福。

        郁岁抿了抿唇角,老老实实跟在叫阿九的弟子身后,她不动声色,心里却在想怎么甩掉这个酷哥。

        郁岁没有忘记和轩辕青城的约定,眼看夜已深,她必须尽快抵达驭灵台。

        郁岁压低嗓音,开口道:“这位大哥,你能带我去茅房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阿九双手抱臂,不像好说话的样子,郁岁等了片刻,才听到他说:“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轩辕宗的主峰比昀天宗还要大一点,在夜色中尤其不好寻找方位,郁岁跟着阿九绕来绕去,不知过了多少殿宇,才拐到犄角旮旯。

        但,没有茅房。

        郁岁双手插腰,回过头正想破口大骂,却发现阿九已经不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借着月色打量附近的建筑,先听到的是一声惨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求求你们别打了,轩辕公子,小人真的知错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您放心,我一定不会把那些事情说出去,饶了我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道声音颤抖,带着哭腔,却没有用,紧随其后又是拳打脚踢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修士耳聪目明,郁岁隐藏在殿宇的廊柱后,她抬眼望去,十米之外有处高台,高台两侧是玉阶,供人通行,正中央挂着块玉牌匾。

        月色清晖洒落,映出“驭灵台”三个字,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

        郁岁直觉有猫腻,但她没工夫细想,只见足有几十米高的驭灵台上,站着三个少年修士,还有一个被人拎着衣襟,双脚离地。

        被拎着的也是个少年,少年涕泗横流,还在哀求:“轩辕公子,放过我吧,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被称作轩辕公子的人正是拎着他的修士,一看就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,身旁还跟着两个小弟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喜可贺,欺凌现场让郁岁赶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握紧拳头,本以为聚众打人就已经足够可恶了,没想到那轩辕公子心狠手辣,竟是想要对方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把被打的少年拎到高台边,恶狠狠地说:“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,宋义,你去死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义大半个身子都在高台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满是鲜血的手紧紧抓着玉栏杆,却被轩辕公子身后的两个弟子一根一根掰开,恐惧在宋义眼底蔓延,他害怕到失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有神佛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为什么不来救救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宋义痛苦地闭上眼睛,他被同门掀到高台外的时候,听到了耳边强烈的风声,也想起了好友赵意死之前的画面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都不姓轩辕。

        赵意死后,宋义就接替了他的位置,继续被轩辕家的权贵凌i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也快要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宋义摊开双臂,唇角漾起一抹笑,他在急速下坠,却觉得是解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修罗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驭风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十米之外,廊柱后的少女竖指捏诀,她召唤出身后长剑,御剑而起化作飒沓流光,穿过并不皎洁的月色和深夜中的雾气,来到驭灵台之下。

        郁岁伸手,稳稳抓住了宋义的后领,她另一只手保持捏诀的姿势,灵力运转,潇洒停在平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铿锵”一声,修罗重归剑鞘。

        宋义睁眼,他还处于巨大的震惊中,看着郁岁又哭又笑。

        郁岁抬头,高台上的三个小混蛋还不死心,以轩辕公子为首,齐齐祭出腰间佩刀,想把她一起灭口。

        冷硬的刀锋如急雨一般朝郁岁打来,她伸手推开宋义,双手结印,打出复杂的阵法。

        水色的阵法自下而上,带着浑厚的灵力接住刀刃,又反弹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郁岁拔剑,往高台扫去,锐利的剑意随即跟上,逼得上方的弟子后退数步,他们互相看了一眼,重新握稳手中的刀,还不肯罢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住手!”

        身后传来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,郁岁回头,看见了轩辕青城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领着数名手持火把的弟子匆匆赶来,对高台上的少年说:

        “轩辕青瑞,滚下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被直呼其名的轩辕公子不大高兴,阴阳怪气地说:“堂兄,你是少主,你清高,你了不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但你要是为了一个外人处罚我,我定要同祖父说说,让他出关为我主持公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轩辕青瑞领着自己的跟班走下驭灵台,狠厉的目光落在郁岁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过就是个小药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的没错。”远处又传来一道清寒的嗓音,伴随着竹节敲击地面的探路声。

        郁岁看过去,只见她那个瞎眼的临时师父提着灯,慢悠悠走来,走到自己身前,说:

        “轩辕公子,这小药童呢,他好巧不巧是我最喜欢的弟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说,还欺负她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郁岁见状扯了扯司空昱的衣袖,她先前答应了小道长,要测测轩辕青城的心意,所以故意亲近道:“师父,凶凶,怕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司空昱: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轩辕青城眸光微闪,她的视线从司空昱的衣袖上挪开,看向自己那不成器的堂弟,道:

        “轩辕青瑞,我知道祖父疼爱你,可是今天,你差点杀死道宗弟子,众目睽睽,我若再包庇你,如何跟司掌门交代?”

        司空昱转了转手中的竹节,说:“我派与贵宗向来交好,轩辕公子,你确定要得罪在下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轩辕青瑞的面色变了变,他倒是能屈能伸,立刻抱拳道:“还请司掌门恕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司空昱转向轩辕青城,他有意避嫌,大大方方道:“少主,你看怎么办?”

        轩辕青城也装不熟,冷声道:“来人,把他押下去。”话落又看向司空昱:“掌门可满意?”

        司空昱漠然道:“尚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和轩辕青城之间客气又疏离,就连郁岁这种知道内情的人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关系不好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她发现,来轩辕宗后,司空昱就收起了腰间佩戴的墨玉。

        郁岁真的服了这两口子。

        目前的情况明显是轩辕青城做局,司空昱配合,正如倒霉蛋轩辕青瑞所说,碍于他祖父轩辕敬的关系,他名义上的“堂兄”轩辕青城不好处置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这次不一样,有外人在,轩辕青城就没理由包庇自家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可以顺理成章拿下轩辕青瑞,加上轩辕敬在闭关,轩辕青城能够发挥的余地更大。

        郁岁仔细回想,那个叫阿九的弟子兴许是轩辕青城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是她的暗线,插在门中长老身边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阿九才会领着郁岁直接来到驭灵台,让她这个外人救下可怜的宋义。

        换言之,轩辕青瑞在宗门嚣张跋扈惯了,旁人不好与他争锋,也不敢管他的事,但郁岁这个外人就很合适。

        此外,阿九是门中弟子,看年龄应该跟轩辕青瑞一般大,很可能是同期弟子,甚至同住一间弟子房,那么耳濡目染加上观察,自然知道这位公子哥背地里的计划。

        知道他们要对宋义下手后,阿九就向轩辕青城通风报信。

        而轩辕青城知道郁岁要来,正好顺势做局,让郁岁救人,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,藏在背后不露一点风声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的心性谋略,这样的运筹帷幄,连郁岁都要叹服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也是第一次甘于做棋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这盘局里,她,司空昱,弟子阿九,宋义,轩辕青瑞,甚至于闭关的轩辕敬,都在轩辕青城的算计里,巧妙地重合,没出一丝差错。

        郁岁垂眼笑了笑,那么现在,她这枚棋子该发挥最后的价值。

        郁岁又扯了扯司空昱的衣袖,看着瑟瑟发抖死里逃生的宋义,同情道:“师父,我们带他回去治伤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么大一个知情人,一个侥幸留下来的证人,怎么都要保护好。

        郁岁回忆着宋义之前求饶的话,总觉得他知道不少内情,也许还包括赵叔侄儿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包括那个十八岁凋零的寒门学子,赵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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